熊廷弼是一个。

卢象升是一个。

“其实卿家讲这么多,真正想对朕表述的,是辽西走廊地域狭长。”

想到这里的朱由校,嘴角微微上翘道:“戍守宁前各处的大军,本就显得拥挤不堪,要是朕真打算统率大明虎贲赴辽,若不设法解决这些现实问题,恐多半的下场是被建虏趁乱而入吧。”

“臣~”

卢象升一时不知该怎样讲。

这的确是他担忧的。

何况他担忧的,还远不止这些。

朱由校仿佛看穿一般,继续说道:“何况朕若是真的要御驾亲征,那么中枢朝堂万一有所贻误或出现别的状况,继而耽搁前线供给所需,如此规模的大军扎堆宁前,而前线战局迟迟打不开局面,真要出现粮草不济的局面,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,这也是卿家心中所想的吧?”

“陛下英明。”

卢象升沉吟刹那,这才抬手朝御前作揖拜道:“这些恰恰是臣所担心的,陛下欲整顿兵马镇压虏叛,此乃我大明之幸,社稷之幸,然一些现实不得不考虑,大明,真的经不起大败了!”

卢象升就怕天子是心血来潮,才决定要启用熊廷弼整饬京营,更担心天子小觑建虏,继而将御驾亲征想简单了。

其本意是想让天子打消念头。

“卿家说的好,大明的确经不起大败了。”

朱由校从宝座上起身,快步朝一旁走去,伸手对卢象升说道:“那朕就来对卿家讲讲所想,涉及中枢朝堂的事,朕就不给卿家赘言了。”

“朕给卿家讲讲对辽战略,若是卿家认可,那便赴京营为熊廷弼协办粮饷,若不认可,那就当一切没发生。”

见天子走到一处,拿起长棍指着所挂舆图,卢象升快步朝御前走去,彼时的东暖阁内独有他们君臣。

“对待建虏要秉承一个观念,那便是战略上藐视他们,但是战术上要重视他们。”

朱由校指着眼前的舆图,语气铿锵的说道:“建虏长于野战,在过去数载间,朕一直在琢磨他们的作战,其是以麾下死卒开路,以步弓手组织箭雨掩护,这期间巴牙喇、马甲兵、步甲兵、养育兵等诸兵种,包括随从出战的各部蒙鞑游骑,便会在各级建虏将校的指挥下,积极寻找阵线破绽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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